此刻她还没有诞生

她是词句也是音乐

她是一个未解的结

联结着一切生命

by曼德尔施塔姆

之一

深夜极深的时候入睡

博尔赫斯出来

偷偷地发笑

再聊一会儿吗

吃早饭

可以用我的眼圈佐餐

晦涩的萝卜榨菜

那个老头

正在培育黑暗之心

无论他是否无辜

十一月的寂静

遭到了野猪斥责

我只好挥舞发麻的手臂

一个皮糙肉厚的家伙

经常安然无恙

甚至爱情烧灼了我和野猪

火柴点着又灭了

至少看起来就是如此

我们热爱的事物

化为灰烬

之二

发觉治愈不了

自己的时候

很绝望

有什么东西

在蔚蓝的天空

像狗一样悬挂着

那是些什么鬼

于是只好收了一把玛瑙

油腻腻的玛瑙珠子

颜色绝非颜色

就是沧海

凝视让一切模糊

仿佛有微弱的浆声

水面被什么东西击打

般若湖来回需三个小时

乘一只竹筏

记得荒凉而甜蜜的美好

片刻之间

看到了水漫金山

之三

他后来相信图书馆四处奔跑的孩子

也许掩上门，必须忘记喧嚣

才能抵达寂静，住在高高的山峦

再清醇不过与菖蒲睡在一起

但晚间的轮渡不会鸣笛，怕惊醒了

沉睡中的岛屿，美人鱼一定穿着百褶裙

哈瓦那雪茄属于多年后的痛苦

并非有黯淡的月色栩栩如生

而是完全不知该如何描述月光枯竭

这样喝完酒，我们去老地方爱爱

生命短促，感受大海涨潮退潮衰老

当一只红蜻蜓飞来飞去停在了般若寺旁

会有什么样结局，阿弥陀佛可以超度腐朽

那么这个立冬下午，多像夏日的湖泊

孤独的鸢尾花，如同灰猫般娇柔

因为那只猫，咖啡馆侥幸逃脱了乏味

空荡荡的房间里有几本打开的书籍

隔壁桌，有人谈论股票，穿过了一扇门

金钱找到了兄弟，于是孔方兄

就这样一直叮叮当当响着

之四

就是要仰望太阳，阴霾才会

若隐若现，比如今天骑着哈罗单车

找不到可以停靠的地点，它们漂移了

小蓝车集体浮游在天空是什么景象

是不是我们就是跨上飞鸟的骑士

但是我们一动不动，城市在深夜游弋

那些动物、植物兴奋地七嘴八舌

以为从此可以像流星一样遨游宇宙

不太奢望二次元以及马斯克的星链计划

最有可能我不关心人类，只关心你

晒黑的微笑的星辰会发出光亮吗

不知怎地，我拨打了哈罗单车客服电话

她给我所在位置在软件里画了一个小红点

乱糟糟街道瞬间站满了哀悼乌托邦的示威者

无数变形虫涌出窖井在我脚边环绕不已

这世界的结构原来多半是这样的虫子

换而言之我们或许属于有点愚蠢智慧的大虫

有多少虫子的尸骸，依旧隐藏在即将到来

的事件之中，隔壁面包店黄昏以后打折

还不明了立冬有什么意义，几座废墟

是几首挽歌，但现在，我无休无止

地做着白日梦，为了实现欲望

这恐怕是目前最简单靠谱的方式

本篇图片

莫高窟石窟线描稿